顏寧
成為結構生物學家是命中注定
小時候,顏寧讀過一本16世紀的中國經(jīng)典小說,小說的主角是一只可以變身成為其它動物的猴子。顏寧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也能變身會是什么感覺:“如果你能把自己縮小到分子或蛋白質的大小,那一定是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她還記得自己曾這樣想?,F(xiàn)在,作為一名頂尖的結構生物學家,顏寧每天都生活在那個世界里,研究蛋白質在原子層面如何工作。她說:“我成為結構生物學家?guī)缀跏敲凶⒍ǖ?。?
顏寧在普林斯頓大學做了博士和博士后研究,并于2007年在清華大學設立了自己的實驗室。當時她30歲,是中國最年輕的女性正教授之一。
顏寧致力于解析鑲嵌在細胞質膜上的蛋白質的結構。她的目標之一是人類葡萄糖轉運蛋白GLUT1——一種至關重要的向細胞提供能量的蛋白質。許多實驗室都試圖解析它的結構,但都未能成功,一部分原因是GLUT1很容易改變形狀。顏寧使用了一系列技巧來限制它的變化,最終在2014年解析出了它的結構。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生物化學家羅納德·卡巴克表示:“50多年來,人們一直在試圖結晶GLUT1,然后突然之間,她就得到了答案?!?
顏寧還在接連不斷地做出發(fā)現(xiàn),包括一系列備受關注的結構。大多數(shù)夜晚,她都會熬夜到凌晨兩三點,并翹掉晨會,好盡可能在實驗室多呆一會兒。與此同時,顏寧也成為了一位呼吁為女性和青年科學家提供更好條件的知名倡議者。
她對使用最新的技術,比如冷凍電子顯微鏡技術感到十分興奮。冷凍電子顯微鏡使研究者們得以在蛋白質的自然狀態(tài)下研究它們的細微結構,而不是以純化的晶體形式。顏寧說,在中國工作的優(yōu)勢之一是從來不用擔心資金,并認為結構生物學在中國有光明的前景,“進步的空間是無窮的”。
葉玉如
熱愛故土的腦神經(jīng)權威
在職業(yè)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里,葉玉如一直在牽線搭橋。葉玉如出生于香港,她在哈佛大學醫(yī)學院攻讀了博士學位,研究神經(jīng)遞質。然后,她跨界進入生物技術行業(yè),探索支持神經(jīng)元存活和發(fā)育的神經(jīng)營養(yǎng)因子。1993年,她攜知識和經(jīng)驗回到故土,并加入了剛剛成立兩年的香港科技大學。
她說,搬到一個不以研究著稱的地方“被認為是很大膽的舉動”,但她想為香港做出貢獻。自那時起,她通過自己的研究工作,促進了香港科學和生物技術的發(fā)展?!拔宜梅浅I佟!比~玉如說,她每天的工作時間超過12小時?!爱斈阍谧鲎约合矚g的事情的時候,時間就過得飛快。”
回國以來,葉玉如見證了巨大的轉變:香港在1997年回歸中國,她也見證了中國大陸科學的蓬勃發(fā)展?,F(xiàn)在,葉玉如正在搭起一座溝通大陸的橋梁:她希望能接觸到大量患有阿爾茨海默氏癥等疾病的人口,以推進臨床研究;培訓同時具有臨床醫(yī)學和研究技能的人才,并在中國正在開展的一項大型腦計劃中承擔重要角色。
高彩霞
利用基因工程“設計”作物
在整個職業(yè)生涯中,高彩霞一直都在適應新變化。上大學時,高彩霞本想學醫(yī),但被分配到了農學專業(yè)。她說:“我對農學一點也不感興趣,但我的信條一直都是:只要干這一行,就要盡力而為?!?在完成關于草原生態(tài)學的博士研究后,高彩霞再次轉行,在丹麥羅斯基勒市的丹農種子公司(DLF)從事植物基因工程工作。
在高彩霞任職于DLF公司的12年里,她實現(xiàn)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完成了對幾種性狀的基因改造,包括控制重要草種的開花時間。但歐洲對基因改造作物的懷疑讓她對自己的工作能否走出實驗室感到悲觀?!白屢环N作物上市非常困難,到最后,工作本身也無法再激勵你了?!?這一點,以及讓自己的孩子回到中文和祖國文化環(huán)境的愿望讓她選擇了回國。
高彩霞對自己回國的決定感到很滿意。中國對資助農業(yè)研究的重視程度要高于歐洲。中國政府已經(jīng)批準了幾種用更早的基因工程技術培育的作物,但在最近,審批的速度已經(jīng)慢了下來。此外,中國也尚未決定如何監(jiān)管基因編輯作物。
但高彩霞仍然對自己的一些成果進入市場感到樂觀。與此同時,她的實驗室培育的一種抗病小麥正在被一家美國公司進一步開發(fā)。
付巧妹
用古DNA重寫歐洲最早人類史
付巧妹說,當她在2009年來到德國馬克斯·普朗克演化人類學研究所攻讀古人類基因組學博士學位時,她的心情十分緊張。她在中國的碩士研究是關于早期農民飲食的,并沒有古DNA或者基因組學方面的經(jīng)驗。但付巧妹一頭扎進了自己的研究領域,并“成為了我們招收過的最出色的學生之一”。在普朗克演化人類學研究所工作的遺傳學家斯凡特·帕波這樣評價。
在最近的20個月中,付巧妹在《自然》期刊上發(fā)表了3篇論文,幫助重新書寫了歐洲最早的現(xiàn)代人類歷史。她加入帕波的團隊時,他們正在進行尼安德特人基因組序列草圖的收尾工作?!爱敃r的壓力真的非常大,對我來說,那時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也有許多嚇人的事情。”付巧妹說,“我在特別合適的時間來到了這個團隊。”她學會了如何從遠古骨骼中采集微量DNA樣本,并迅速掌握了演化遺傳學、生物信息學和計算機編程,以分析自己得到的數(shù)據(jù)。
2016年1月,她回到中國,擔任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簡稱古脊椎所)古DNA實驗室的主任。在那里,她希望能對亞洲先民的歷史掀起同樣的波瀾——古脊椎所還有大量古人類骨骼,還沒有做過DNA采集。
經(jīng)常被問到為什么離開西方回到中國。付巧妹回答說:“我對中國和東亞發(fā)生過什么很好奇,我覺得是時候回來了。”(據(jù)《自然》雜志)
來源:科技日報 2016-6-27